尾声二
震动。
“公爵（MR.Duke)……”
“安托万，如果你也这么叫我会很难过。”
“……Well，亚瑟。”
电梯缓缓下降。
“那么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吗？”
斯坦雷博士环视着仿佛大厅般的巨型电梯。
“这样的规格……我从没听说过森林鼠地下有这种东西。”
斯坦雷博士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这让我推测，在这下面，还隐藏着更多的东西。对吗，亚瑟？”
“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安托万。”
公爵轻轻敲着左手撑着的黑色手杖。
“因为我认为不用着急，只要一开口你就会接受。”
“……是什么？你那么确信？”
“好吧。那么安托万，这里隐藏着我为了进行大屠杀而开发的生化武器工厂——如果我这么说，你会怎么做？”
“…………”
斯坦雷博士沉默地看着公爵。
“……我会劝你放弃。”
“如果我坚持呢？”
“……我祈祷你能醒悟。”
“不阻止我吗？”
…………
“……Well，如果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肯定已经无法阻止了。”
公爵转头直视着斯坦雷博士。
“你可以现在杀了我。”
“…………”
那藏在礼帽阴影下的双眼散发着深绿的光芒。
“……大概做不到。”
“你没有什么做不到，安托万。你的奥术‘平行线（Equal odds）’是将所有‘可能性’同时具现的破格能力，违背了量子力学的悖论存在。对你来说，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一样的，都是现实。所以只要你想……没有什么做不到。”
“……但是我难以控制， ”
斯坦雷博士举起右手。
“同时具现所有‘可能的结果’，基本上就代表着自爆。像这只手，彻底被截断了，而当时我只是想……做些橙汁。”
“难以控制不代表无法做到。”
“……Well。”
电梯的下降速度开始减缓。
“无论我能否做到……亚瑟，你是属于你自己的个体，你的决定属于你，我没有理由干扰你的行为。”
“所以？”
“所以，我不会赞成，也不会反对你。”
“…………”
公爵沉默了一会。
“这就是你身为魔导的特异点。”
笑了。
“当然，屠杀什么的只是个玩笑。但是即使那是真的你也不会反对，安托万，你们魔导都有某种异常，像卡列尔的‘审美贪欲’，洛巴薇的‘自我丧失’，安维柯的‘狂热’……这么形容好像有点不对？‘狂热’应该更适合麦克.巴德。而至于你，安托万……平等看待，然后平等的接受一切，你就是所谓的‘宽容；’吧。”
“…………”
“安托万，对你来说，所有的事物都是一样的，你的内心认为它们并没有区别，所以无论怎样异常的事物你都会毫不在意的接受它，因为在你真正的心中，它们和一盘早餐面包是一样的，没有区别。所以我才说，无论是什么，只要一开口你就会接受。你现在的行为还受着理念和常识的约束，如果哪天你彻底的抛弃了它们……我想，安托万，那时你就能完全掌控‘平行线’了。”
…………
“……你这么认为？”
…………
电梯的速度开始减缓。
“Well，你怎么想与我无关。我倒是有些惊讶，你已经知道了麦克.巴德？”
“当然，钢铁侠十六世，‘Turns’预定的第五位成员。我会尽快发表任命书，但是可能会拖到下星期，因为还有些事要办，毕竟维吉诺先生为我夺回了期盼已久的东西。”
……？
“亚瑟，我想他只带回了一张附属的记忆晶体。”
“如果只是一篇资料，直接传输过来就行了，为什么非要保存在黑匣子里？”
“…………”
“那片晶体上隐藏着比内部资料更重要的东西，那才是它的本质。在晶片的边缘，有一块作为保护区的部分，那里排列着光震烙刻成的微槽，微槽里保存着一批转合成磁印记的纳米机械——就是制御那种菌体的道具。虽然菌株本体毁灭了，但如果结合这批道具和实验资料反推测，我想，还是能重现的……虽然，要花上些时间，会使真正的计划推迟一点。”
《叮》，电梯缓缓停下。
“所以，钥匙（Key）的完成还需要等一等。”
打开。
斯坦雷博士走出电梯……然后停下脚步。
他因为惊讶而睁大双眼。
——庞然。
矗立在眼前，高耸的天柱。
“…………”
不对……这个带弧度的外形，应该称为……
巨塔。
在深埋的地下，一个直通向上的空间内，庞然矗立的巨塔。
数百米……上千米……无法目测。黑色的塔身上有大量扁盘状的杂乱凸起，毫无规则性，就像无数鳞片般插在表面上。几条螺旋向上的灰色管道从不同角度缠绕着巨塔，盘赚着冲向尖细的顶端。周围的墙面连着大量金属细棒，从地面到天顶，伸向塔身各处，随着切割声、焊接声、摩擦声、拼合声、火花、蒸汽还有刺鼻的臭氧气味，这些机械臂不停地做着各种运动，从所有的角度笼罩了巨塔，仿佛无数伸展的枝叶，散发彻底的杂乱感
斯坦雷博士……沉默地看了很久。
“亚瑟……”
……开口。
“你要做什么？……这种东西……”
这座……散发着混乱与不详气息的巨塔。
“看啊……这不是很像一件艺术品吗？”
回头，公爵微笑着，抬头仰视。
“这是，为了‘创造’而煅炼的钥匙。”
“我叫它，‘秩序之键（B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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